钟叔河《我的笔名》随笔
我的笔名
笔名是Pen Name的汉译,而且是直译,但中国古亦有之。明清文人写作时常用的室名和别号,如聊斋、玉茗堂、渔洋山人、兰陵笑笑生之类,其实就是蒲松龄、汤显祖等人的笔名,不过当时没那么叫罢了。
新文学本是旧文学发展到近代,加上西洋和东洋的影响,才发生和长成的。周氏兄弟用过的笔名戛剑生和知堂,跟略早的百炼生和观堂看起来没什么两样。巴金听说取的是巴枯宁、克鲁泡特金首尾二字,西谛则有可能是CD的谐音,这便有了“西来意”。到蒋冰之署丁玲,万家宝署曹禺,不仅易名,而且改姓,才是古之所无,开了生面。
有本书名《方生未死之间》,我出生在这个“之间”,故多少受过些旧的影响。十四岁时用文言写了卷《蛛窗述闻》,署名“病鹃”,好像是在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,却又无此本领,只留下了这一点幼稚的感伤的痕迹。
抗战胜利后回城念高中,一度想当文学青年,学着写新诗,写小说,刊出时用了个“杨蕾”的笔名。四九年后成了公家人,起初“杨蕾”还在做他的文学梦,但五零年夏天小说《季梦千》一发表,立即受到公开批评,冯牧、林克二位写文章,说它“缺乏思想性”,“看不出怎样痛苦地和自己的旧思想作坚决的斗争”(原文如此,下同)。差不多同时,又收到了《人民文学》退回另一篇稿子的复信,说是“思想水平还不很高,没有写出我们的力量与曾经如何战斗”。我想,“缺乏思想性”是肯定的,“思想水平还不很高”这一句则越看越像是嘲讽,这思想水平实在也无法提高,又如何写得出“我们的力量与曾经如何战斗”,还有“怎样痛苦地和自己的旧思想作坚决的斗争”来呢。于是只好将“杨蕾”从梦中喊醒,这笔名从此再没用过了。
与文学虽然绝了缘,文字工作却仍在做着,奉命写的短评社论不署名,有的文章却是要署名的,署过的记得有“柴荆”(财经)、“龚桥”(工交)、“辛文”(新闻)等等。最好笑的是,七十年代初以“右派分子不思悔改又恶毒攻击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”的罪名被逮捕判刑时,判决书中这些笔名(如果可以算作笔名的话)都成了我的“化名”。化名都有上十个,即使不是潜伏特务,也是“草上飞”一类江洋大盗了。
折腾二十多年后,终于平反改正,到了出版社,着手编我的《走向世界丛书》,每种书前得写长篇叙论,这是学术文章,必须署名以示负责。可又有好心的同志打招呼:“我们这里,向来不赞成编辑搭车发表文章的,自己的名字还是不署为好。”此时我年已五旬,火气早已退尽,立刻从善如流,于是署上了不同的笔名,有“谷及世”(谐音古籍室),有“何守中”(倒读锺叔河),还有“金又可”(锺叔河之半)等等,这大概也可以算作是一个小小的故事。
八四年当了总编辑,署什么名没人再来管,从那以后,我便只用本名,再没用过什么笔名了。董宁文君上次叫写“我的笔名”,即以此辞之,这次又叫我写序,更不敢佛头着秽,免得玷辱名家名作。但董君的盛情实在难却,只好讲点从前的小故事,聊备一格。如果书稿已经按作者姓氏笔划编排好了,便请将其放在全书之末,作为迟到的最后一篇吧。
(二零零六年八月)
-
【4647】中国巨变:地球上最伟大的变革(〔英〕休·佩曼著,万宏瑜译,人民出版社,25.9万字,2019年9月第1版,58元)△13章:绪言——中国和日益被颠覆的世界;①中国的变革原则和地球上最伟大的
-
白胡桃,一种普通果物,而在“诗仙”李白笔下,竟是那样冰清玉洁,那样的灵秀剔透。这首咏物小诗的开首两句就很不一般:“红罗袖中分明见,白玉盘中看却无”这里,诗人从五颜六色中挑出红、白两色作底色,来衬托
-
梦见妖精是什么意思梦见妖精,是一个好兆头,表示你做事情会顺利,一些不大相干的人,也会出乎意料的帮你了的大忙。梦见妖精,也提示你不要看女色太多,注意情感问题。www.zgjm.net男人梦见妖精,预示着
-
最后5天复习文言文的方法 对于初三学生来说,文言文是中考必争之地,五天复习决胜中考文言文。历届中考证明,凡是文言文分数高的考生,其中考语文分数都比较高。但同学们在复习
-
梦见暗恋是什么意思梦见暗恋,反映出你对性的渴望和与他亲密接触的强烈愿望。梦见自己暗恋的人,而且不止一次,说明你在心理上已经过份的压抑自己,同时情绪低落,建议你应该振作起来,最好找朋友聊聊才能解开心结。
-
这首诗写诗人在夏秋季节交替时的细致入微的感受,写了立秋一到,大自然和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的变化。全诗的境况,紧扣题意,构思巧妙。此诗精神全在一个“寻”字。写一种朦朦胧胧,惆怅无奈的情态。“乳鸦啼散玉屏
-
作者: 张俊山 云鹤自沉睡中醒转,鼓噪,叫嚣,继而怒吼连连。缓缓的举步至全速的
-
改进文言文教学的思考 一、文言文教学的现状 文言,是在古汉语口语的基础上经过加工提炼而形成的一种以简洁、典雅为特征的书面语体。在语言交际应用层面,由于受文言文
-
所谓快乐近日思想有些麻木,自知没有灵感,写不出像样的文字。但是,经过这段日子忙碌以后,偶尔的空闲却也习惯用文字来装点。因此,搜刮记忆,回味每天价值不高的生活瞬间。刚好一个女友旭打过电话来说:“哥们,活
-
水 滴 我蹲在一片油菜地里,与一滴水对视。那滴水,它长久地在那里等我,等了许多年。在我尚未到来之前,它是一朵云,流浪在天空。就像我,流浪在大地。我们都在做着寻找的事情。有时候,我流浪累了,就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