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哀帝时的这个小人物,靠一张嘴把朝廷搅得乱七八糟
▲汉哀帝刘欣,在位时期百姓的资财富有虽比不上汉文帝、汉景帝时期,但天下的人口是最多的
息夫躬年轻的时候,做过博士弟子,人长的相貌堂堂,口才非常好。那时候汉成帝去世,汉哀帝刚刚继位,息夫躬跟皇后的父亲傅晏是老乡,两个人关系非常好,傅晏得势以后就把息夫躬拉进了自己的新朋友圈。进入了这个大圈子后,息夫躬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,他接触到了很多新信息,看到了很多新机遇。
当时汉哀帝的身体不好,有人告发中山孝王的太后用巫蛊之术在诅咒皇帝,就因为这个,中山孝王太后就自杀了。这件事情过去没几天,无盐县有一块大石头自己站了起来(之前汉宣帝继位之前,就出现过类似的事情)。
息夫躬觉得这是一个上位的机会,就跟一个叫孙宠的朋友商量说:皇帝现在身体不好,又没有儿子,很多诸侯王都在惦记着他的位置。现在无盐县巨石起立,好多大臣都在议论这个事情,皇帝肯定也有所耳闻。听说东平王刘云跟他的王后现在就天天诅咒皇上,想取得帝位,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去告发他们,肯定能获得皇帝的赏赐,搞不好都能封侯。
两个人商量好了以后,又拉了几个人入伙,就一起告发东平王妄图谋反之事,这一下子就击中了汉哀帝的愤怒点,他派人去严查此事,那个时候皇帝想查谁还不容易吗,很快东平王和王后还有很多人都因为这个被杀了。因为检举有功,孙宠被封为方阳侯任南阳郡太守,息夫躬被封为宜陵侯任光禄大夫左曹给事中,其他参与检举的人也得到了类似的封赏。
经过了这个努力之后,息夫躬终于凑到了皇帝的身边,他就赶紧趁热打铁向汉哀帝展示自己的才华。因为自己的资历浅底子薄,为了让皇帝能尽快的对自己印象深刻,息夫躬决定要走一条不寻常的道路。
▲董贤,汉哀帝刘欣宠臣,曾遭御史大夫贾延与丞相王嘉二人多次联名上奏弹劾
每次在向皇帝奏事的时候,他总是慷慨激昂,直接指出事情的利弊之处,一点也不怕别人讨厌自己,结果搞的大家对他是又讨厌又害怕。后来息夫躬发现这个方法效果还不是很明显,他决定加大步伐,开始疯狂的向皇帝展示自己。
有一次他给皇帝上书:陛下,现在朝廷里有很多人都不称职,丞相王嘉性格过于刚强,脾气又不好,不合格;御史大夫贾延性格懦弱,不敢担责任,不合格;左将军公孙禄、司隶校尉鲍宣虽然有刚正不阿的虚名,实际上愚蠢之极,不会处理事情,不合格;下面还有一大批不合格的官员。
官员这么不给力,如果国家突然危险怎么办?如果有一伙武装拿着弓弩围攻京城,手持兵器要冲入宫中,陛下该派谁去防备呐?
如果东方发生叛乱,匈奴人带兵南下,边境危机天下骚动,就算京城有勇敢的士兵和精良的兵器,可谁能带着他们迎敌呐?
你还别说,息夫躬的这些言语还真惊动了到了汉哀帝,他虽然没有采取什么举动,可也绝对是被吓的心惊肉跳,深深的记住了息夫躬。
看到第一次效果良好,息夫躬再接再厉,这次他不提军事,开始提起了水利,他在给汉哀帝的奏章里写到:以前秦国开凿了郑国渠,让国家富强起来,现在京城土地众多,完全可以根据地势和水源兴修水利,扩大灌溉面积。
▲郑国渠是古代劳动人民修建的一项伟大工程,属于最早在关中建设的大型水利工程,图为郑国渠位置示意图
汉哀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就让他负责长安附近三辅地区的水利工作,结果那息夫躬还真敢想,他建议要把长安城凿出一个窟窿,从而方便水路运行,减少不必要的周转。这下子大臣们都吓坏了,他们是极力反对,才保住了长安城。
看自己的水利抱负没有得到施展,息夫躬又开始寻找机会,说来也巧,那年匈奴单于在该拜见汉天子的时候生病了,他就派人来请病假,这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,可在息夫躬眼里却成了一个机会。他向汉哀帝上书说,本来匈奴单于早就该进入边塞来朝拜了,他现在请病假肯定有阴谋。乌孙国现在侍奉匈奴,派了儿子去匈奴做人质,听说乌孙最近要从分裂的两部分重新合并,要是那样的话,匈奴的就会强大起来,我们西域那块就危险了。
不如这样,我们可以让几个胡人假扮成乌孙使者来给天子上书,就说乌孙之所以派人质去匈奴,是因为害怕,希望大汉天子帮我们要回人质,我们愿意帮汉朝守卫边疆。之后再故意让匈奴使者知道这个事情,这样就可以挑拨匈奴和乌孙的关系,对我们是有利的。
看到了这个建议以后,汉哀帝心里有点含糊,就找将军们商量,左将军公孙禄坚决反对,他指出,我们大汉朝一向都是用威信和仁义让蛮夷归顺的,不能用这样欺诈的手段。再说匈奴人已经向汉朝称臣了,人家单于只是有病过不来,也没有丧失做臣子的礼节,我敢担保,在我死之前也看不到匈奴来骚扰我们的边境。息夫躬看公孙禄不同意自己,就气呼呼的说到,我为国家谋划的这些事情,都是关系到大汉千秋万代的,公孙将军你用犬马一样的命名来担保边境的安宁,我实在不认同你。
▲汉代石刻艺术品
虽然息夫躬嘴上讨到了便宜,可最终这个事情还是没有办成,他就只好又给皇帝出了一个馊主意,陛下,目前天象异常,这是要发生兵灾的征兆,恐怕周边蛮夷会作乱。您可以派大将军去边关巡视整顿军备,然后找借口杀掉一个郡太守,这样就会树立朝廷的威风,震慑边夷,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汉哀帝这会已经被息夫躬忽悠的不行了,可这个事情毕竟不是小事情,就找丞相王嘉商量。王嘉听完之后赶紧表示反对,陛下,这万万不可啊,上天发出了不好的征兆,这是警告君主要及时醒悟改正错误,您应该拿出诚心来实施仁政,这样老百姓开心了,天下也就太平了。您千万不要被辩士给欺骗了,他们就是会借题发挥妄测天意,目的是想误导君主,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可没想到汉哀帝被息夫躬忽悠的太深了,他没有听从王嘉的劝告,还任命了几位将军准备行动。结果那天正好发生了日食,好些个痛恨息夫躬的人就趁机上书检举弹劾他,汉哀帝也是被天象和众怒给吓到了,就下令罢免了息夫躬的官职,让他回家去了。
息夫躬没想到了自己会有今天,所以在老家连房子都没置办,只好暂时住在一个空亭子里,有些盗贼觉得他是一个大官,就天天夜里去他家附近守着,害的息夫躬一家连觉都睡不好。正好有一个叫贾惠的同乡去看望息夫躬,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,让他夜里披头散发的在庭院中间做法事,这样可以让神灵把灾祸降到盗贼身上。这下可好,还没等把盗贼吓跑,有些人先在汉哀帝面前把息夫躬给告了,说他回家以后怨恨在心,天天诅咒皇帝。汉哀帝一怒之下就下令把息夫躬抓进大牢,还没等审问,这老哥就鼻口流血倒地身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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